【声入人心】罐头厂爱情故事 六

笑到背过气去

八宝大胖蛋:

 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里祝大家嘴巴永远都不用嘟嘟嘟嘟嘟,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

cp包含:卓鹤、深呼晰、云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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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吃饱了吗?”王副厂长扭头问身边的小会计,看到宝贝点点头,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哪拎出一个他妈扩音器,开始全食堂人工广播。


“各部门注意了!各部门注意了!本食堂今天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请各位顺序离场,抓紧时……”

 

郑云龙脸都没从汤盆里抬起来,伸手从盘里捡了个大馒头直接怼进喇叭口,无声勒令对方闭麦。

 

“你说你恶心不恶心!”阿云嘎横眉竖眼骂王晰,给郑云龙帮腔。

 

“不恶心!”王晰瞪了阿云嘎一眼,扯了张餐巾纸给小宝贝擦嘴。

 

对面桌方书剑实在看不下去这帮人,嘴里一个没兜住,牛奶淌得满大襟都是。

 

“看给人孩子膈应的!”阿云嘎望向领导的目光更嫌弃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发现自打周深被拱走一回之后,王晰给人看得更紧了。护着周会计跟护自己眼珠子似的,简直腻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阿云嘎下了班想找周深商量出个节目,王晰紧张的不行,夜里摸上楼非要跟人谈判。

 

他黑灯瞎火往走廊里一杵,半声不吭的等屋里头郑云龙吱抓喊完,给人加班回来的洪师傅吓得嗷呜一激灵,一把给身后李文豹举起来挡在眼前。洪师傅常年检修机器那劲儿大的能徒手碎大石,差点当场给小学徒掐断气。

 

前两天阿云嘎老战友打家乡送来一只小羊羔儿,卸个车的工夫就叫王晰给顺走了。

 

顺就顺吧,他娘的王副厂长好似被黄皮子蹿了身,抱着小羊羔儿一脸父爱如膻,逮谁跟谁说孩子他妈是周深,还他妈的跟方书剑那屋要来半升牛奶给小羊一顿灌。

 

周深自觉丢不起这个人,当晚上就叫龚子棋操刀带人来厂里把羊给涮了。

 

阿云嘎气得直凿墙,小羊羔就那屁大点,哪怕喂半个月涨涨分量再吃啊!

 

那顿锅子他猛劲儿想给自己吃回本,一顿下来愣是添了三回麻酱红方韭菜花,撑得半宿没睡着。

 

郑云龙看着老伴儿翻来覆去倒腾半宿,心里有点护犊子了。

 

他不信这个邪,第二天叼着烟在马路上,远远看着王晰周深对面走过来,就想治一治王老狗这个莽劲儿。

 

郑云龙紧走两步上去稍微碰了下周深,自己哐当躺地下开始哼哼,浮皮潦草到连烟都没掐。

 

至今还能在售票员面前蒙混过关买半票的周会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穿双皮鞋直奔一米九,横过来架梅溪湖上能当桥的巨人现场造作。

 

由于画面太过离奇荒诞,一时之间周深竟不能对这场脱离了现实主义人文范畴的碰瓷儿做出什么反应。

 

王晰也被这出造的一愣,为防止节外生枝,他长腿一迈跨过郑云龙,向后转把周深拎起来越过地下这具横陈玉体,稳稳当当把小宝贝放在案发现场两米开外。

 

“深深,你真棒。”王副厂长情根深种,“我们宝贝儿长力气了!”

 

郑云龙躺在地上掸了掸烟灰,往肺里猛灌了一大口哀思愁绪。

 

日他娘的这人没救了。

 

趁早涮了吧。

 

 

#

高天鹤右手圈着仝卓肩膀,左手绕过他胸前,整个人贴在小孩儿身上,轻薄的呼吸都能直接打在仝卓脸上。

 

“……这样行不?”阿鹤向来面皮薄,正憋得满脸通红,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面郑云龙。

 

被美人儿糊住半边身子的仝卓稳如老狗泰然自若,还不动声色搂紧了贴在阿鹤腰间的胳膊:“哥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郑云龙翘着腿坐在阿云嘎身上,对眼前的苟且久久凝视。而后任凭阿云嘎扎了块糖水黄桃喂进自己嘴里,又从一串咀嚼声中拨冗“嗯”一下表示认可。

 

“所,所以咱们今天就这么胳膊腿儿系一块儿出去上班?”黄子弘凡和室友高杨十指相扣,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

 

“爸?”

 

郑云龙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必须给他整的消停儿的。”

 

 

#

阿云嘎抓着收发室里刚拿的文件走进会议室,故意贴着郑云龙坐下。

 

“宝贝儿念一下。”阿云嘎努力像平常一样把文件递给身边的郑云龙。

 

郑云龙听到这洋人撇标枪乱发西洋贱的称呼十分满意,马上左腿叠右腿整个人掴在老伴儿身上准备撒个娇娇。

 

这个问题把他难住了。

 

鉴于郑某此前没有类似经验,在他眼里撒娇和智障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此人抱着胳膊通知阿云嘎:“我不认字儿。”

 

眉毛以上头皮以下满脸写着诚恳。

 

阿云嘎一时语塞,但看着坚持声称自己小学五年级文化水平的对象,没多久就认可了这份学历的真实性,把手里的文件往黄子弘凡怀里一甩。

 

“美人儿认字儿费眼睛,阿黄念吧。”

 

口才外溢无处发泄的黄子弘凡立即捡起文件,嘹亮地朗读起来:

 

“梅溪湖罐头厂产品远销全国各地,品质保证,诚信经营,是企业服务人民的优秀榜样。该企业此前上报本镇相关部门,即将举办消夏文艺晚会;经商议,我市相关领导将现场莅临视察模范企业风貌,即看即走(含拍照),请梅溪湖罐头厂员工按照组织安排,熟练演唱以下歌曲——”

 

黄主任眼睛往下一扫,也顾不上跟高杨拉小手了,站起身绕过半个会议桌,跟仝卓要了半片硝酸甘油压在舌头根子底下,坐在沙发上猛换了几口气。

 

高杨眼瞅着自己练了大半个月四手联凿的忠实伙伴自此就要西去,而自己临时根本再想不出一个单人节目,连忙一边给阿黄顺气一边接过文件接着朗读:

 

“第一首,高天鹤,那一夜。”

 

会议室里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冲着仝卓密集扫射。

 

“第二首,王晰,香水有毒。”

 

大家又把眼珠子黏在周深脸上,周会计恨不能就露个脑瓜尖儿在会议桌上,假装自己不在服务区。

 

“最后一个,”饶是高杨也要扶着椅子背稳当半天,“郑云龙,QQ爱。”

 

正在那快乐看戏轧悠椅子的五年级语文差生惨遭点名,一脚踩偏差点摔个四仰八叉,惊得当场识字,劈手夺过文件就开始细致研读。

 

半晌,郑云龙放下文件,抖着手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大有随着阿黄一并去了的意思。

 

这会儿谁也顾不上整治王晰了。

 

龟龟。

 

是什么天降英才随机匹配出如此鬼斧神工的节目单。

 

仝卓对此人命格造化心悦诚服。

 

 

#

仝卓陷床垫子里,把棉被高高盖过头顶,就差立块碑明确对外界表示自己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儿再和人世联系,以免和被窝外头正在练歌的高天鹤呼吸到同一片尴尬空气。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仝卓开始耳鸣。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仝卓觉得被窝里有点缺氧。

 

“那一夜,我举起酒杯,那一夜,我为你喝醉。”

 

仝卓窒息了,临终前满脑子都是自己随口胡诌“新媳妇”造下的孽。

 

“诶诶诶等会儿你先别仙逝,”高天鹤一把掀开大红被,根本不给仝卓畏罪自裁的机会,“你听听楼上,你哥咋的啦!”

 

仝卓猛然间灌进一口新鲜空气,又见到新媳妇的小脸儿跟自己贴得这么近,昏昏然就要亲上去,不料被窗外夸嚓一声巨响震醒。

 

 “你biang的谁爱唱谁唱!”郑云龙的声音传遍整个罐头厂家属楼一梯四户同共六层,“Q你妈Q!”

 

仝卓探出脑袋上下瞅了半天,发现楼下那一摊玻璃碴子有点眼熟——

 

哦。

 

是老云家刚从百货大楼抱养回来的短命二胎。

 

仝卓二人飞快对视,一拍即合,随即夺门而出往楼梯间跑,生怕错过哪怕一帧楼上对QQ爱的激烈探讨。

 

这都是年轻人对生活蓬勃的热爱啊。

 

 

#

仝卓阿鹤赶到的时候,王晰已经搂着周深在郑云龙门外热火朝天嗑了一地瓜子皮子,小会计还兴高采烈给仝卓抓了一把毛嗑儿。

 

“阿黄兜里还有蹦黄豆,你们想吃跟他要啊!”王晰这头嘱咐大外甥,那头一点儿不耽误的捏住周会计来讨瓜子儿的手,死皮赖脸非要就着小宝贝儿的指头嗑一个。

 

高天鹤白眼翻出十万八千里,手上一点儿不错从阿黄衣兜里掏了一把蹦豆儿含着。

 

“我就告儿你他娘的阿云嘎,这事儿搁谁谁都不干,什么biang领导不领导厂子就算倒闭了也是打在王晰脸上!”郑云龙气儿都不带换的骂出一长串,隔着木板门都听的清清楚楚。

 

可能里头人想想还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你把这玩意儿给王晰那个瘪犊子你看他好不好意思开口!”

 

门外瘪犊子无所畏惧,听闻此事立刻状态来了。

 

只见王晰把嘴里瓜子皮子一吐,清清嗓子朝着门缝唱:“哦QQ爱是真是假谁去猜,不要管他大步向前迈。”

 

仝卓当机立断拎着阿鹤脖领子就闪进了走廊水房,只听闻走廊里声响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以狂暴的雷霆骤雨涤荡人们的灵魂。

 

不一会儿仝卓就从窗户里看到有人从单元门洞跑出来,动静那叫一个热闹。

 

王晰举着周深在前面撒丫子蹽,周深大头朝下嚎的满院子都能听见。后边儿郑云龙手持缺了内胆的铁皮暖壶狂乱挥舞,阿云嘎远远追在大龙屁股后试图控制局面。

 

“周会计气息真稳。”

 

李琦倚在窗边嗑完了最后一把瓜子,发出了称赞的声音。

 

阿鹤压着仝卓在窗台上笑得直不起腰,两人又近的能听到心跳。

 

他可真可爱啊,仝卓如是想到。

 

夏天也快要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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